佟梅梅,心理咨询师,平时的工作是帮助别人,但她也是一位创伤后应激障碍患者,2015年孩子流产与丈夫车祸的接连而至,唤起了她因原生家庭问题导致的心理创伤,自杀未遂的佟必须要去寻找救赎自己的方法,学会面对曾经伤害自己却日渐苍老的母亲。姚尚德,台湾戏剧演员 ,舞台上他是受欢迎的小丑,日常生活里他独来独往、与最好的朋友也刻意保持生疏,这一切或许与他12岁被性侵的经历有关;摄制组的介入,唤醒了他对陌生男人的恐惧,他开始去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并决定重新排练取材于自己性侵经历的作品《孩子》。因为拍摄的缘故,他们早已经互相知晓,并要求会面。两位不期而遇的中年人,即将会发生一场未知的对话 。《孤注》是周浩首部尝试登陆院线的纪录片。周浩原本要拍摄青岛的心理咨询师佟梅梅和台北的默剧表演者姚尚德,这是两个曾遭受过重大心灵创伤的中年人,但在开拍后,他俩的情绪却因摄制组唤起了旧时创伤而陷入困境。该片不自觉地采用了真实电影的手法,周浩多次出镜,讨论影片的走向。在创作者与被拍摄者无意间共同完成这部作品的同时,也对纪录片拍摄伦理和人性的多面提供了更宽广的思考空间 。周浩的《孤注》很是生动、犀利,选材方面很敏锐,介入了当下心理咨询领域,这其实是一个有拍摄禁忌的领域。他拍了若干人的生存困境,分析其人生痛苦的根源。影片最后导演把自己抛出来,接受被拍摄者的质询。这种公开的自我反思以及伦理讨论场景在前些年独立纪录片中常见(周浩本人当然也是先行者,比如他在《龙哥》里面的自我暴露),但当这种方式面对大众的时候,它仍然是新鲜的,仍然点燃了观众的热情 。 (中国电影资料馆副研究员王小鲁评)
一开始,导演说,这部纪录片原本是想记录两个创伤的故事;或许到了后半段,镜头只作为内容提供者,将意义的建构交给了观众。 佟梅梅很常用到“疗愈”这个词,形容一些行为或过程。可能意识到疗愈本身也是一种疗愈。更重要的是TA们相信自己有疗愈的可能和能力的信念。 96分钟里多数时间大脑都在快速运转,观察很多言语和非言语信息,然后想很多; 也看素材是如何进行编辑编排整合,试图探索导演的主观体验和思路起了什么作用,想那些没被留在影片中的内容会是什么…… 也有一些时间放松,沉浸在呈现的情绪里,想去贴近。 但96分钟不够了解两个人,只是TA们生命故事的掠影,不足以与同生动的个体互动相比。 觉得很好的是,这个团队始终在考虑对被拍摄者“界限感”的问题,尽管在一些内容的处理上并不属于我认同的[安全],但至少,就像导演在见面会说的,是在[真诚]地交往下进行的,并非窥探,并非居高临下地旁观。尊重TA们接受拍摄的选择和意愿。 我们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有不同而丰富的经历,这些人生故事让我们做出一个又一个选择,选择带来了更多的路。我们总是在前行,在成长,带着过去的每一个自己,走向未知。 希望能一直:保持尊重,保持好奇。